强迫自己僵硬的躯体放松下来,去适应、去接纳那非人的痛楚。呼气。
想象着将体内那股尖锐的寒意,连同所有的恐惧和急躁,一丝丝、一缕缕地呼出去。这一次,
剧痛依旧,但似乎……稍稍习惯了一下?那痛楚的棱角,仿佛被磨钝了微不足道的一丁点。
日子就在这近乎自虐的循环中熬过。白天,拖着疲惫刺痛的身躯,
像伺候祖宗一样照料那半亩比石头地强不了多少的“灵田”。浇水?
只能靠天降的雨水和清晨收集的、少得可怜的露水。除虫除草,全靠一双手在泥里扒拉。
那十几株秧苗长得极其缓慢,蔫头耷脑,叶片枯黄瘦小,一副随时可能夭折的可怜模样,
看得人心焦。夜晚,则是在神像后冰冷的角落里,
与那本《龟息蛰龙诀》和体内那团“铁蒺藜”搏斗。每一次尝试引气入体,都是一场酷刑。
冰针刺入的剧痛,丹田处传来的撕裂感,无数次让我在黑暗中蜷缩成一团,
冷汗浸透单薄的衣衫,牙齿咬得咯咯作响。失败,失败,还是失败。那点微弱的绿意,
成了支撑我一次次爬起来的唯一念想。直到一个雷雨过后的清晨。
狂暴的雷声仿佛要把破庙最后的几片瓦也掀飞,雨水瓢泼般灌进来。我缩在角落,
忍受着丹田的抽痛和湿冷的侵袭,几乎一夜未眠。天蒙蒙亮时,雨势稍歇。我像往常一样,
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,挪到那片灰黄的灵田边。晨曦微露,
空气里还残留着雨水的湿润和泥土的腥气。目光习惯性地、带着麻木的疲惫,
扫过那几垄病秧子似的灵稻。视线猛地定住。心脏,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紧,
骤然停止了跳动。那十几株原本蔫黄瘦弱、仿佛随时会倒下的灵稻,一夜之间,
竟拔高了一截!枯黄的叶片变得厚实饱满,呈现出一种奇异的、近乎半透明的玉白色,
脉络清晰可见,在熹微的晨光下,隐隐流转着一层极淡、极润的青色光晕。稻穗虽小,
谷粒却异常饱满圆润,不再是干瘪的糙米模样,而是蒙着一层温润如玉的微光。
一股难以言喻的、沁人心脾的奇异甜香,丝丝...